“本王妃吓唬你做什么?你若没有做过,何必害怕?”颜如玉边说边上前一步,语气沉凉几分:“你住的地方,树洞中,土坑之下,那是什么?”“他们说了,他们没能入土为安,被你安置在那里。”玄清似想到什么,吓得脸色发白,后退一步。“没,没有。”“没有,那你看,你身后是什么?”玄清下意识回头,一眼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上三具尸骨。他们那么小,整齐排列,无声无息,又似在大声控诉。玄清眼睛倏地睁大,立即后退开:“走,走开!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是在被我埋在……”“埋在哪?”颜如玉问。玄清脸上褪去血色,苍白如纸,满目惊恐。颜如玉拍拍手,霍长鹤带人进来,火把照亮院子,驱散黑暗。玄清的脸色好转一些,他偷眼看看地上的尸骨,竟然还在。不是梦,不是幻觉。霍长鹤上前踢他一脚,他站不稳跪下,距离三具尸骨咫尺之遥。“说,究竟怎么回事,你都干了些什么?”玄清还想狡辩,颜如玉道:“你若不说,今天晚上就把你捆绑好,送你去土坑下面封上。”玄清吓得一哆嗦:“不,别,王妃,我说,我说。”玄清低声道:“他们……是……是我买来的婴孩尸骨,因为我听说,用他们的阴灵,封存在树下,借木和土的力量,能让我的重生得以延续,还会转命。”颜如玉嗤笑一声:“买来的婴孩?从哪里买的?与谁交易的,多少钱?”“这……时间太久,贫道实在是记不清了。”颜如玉偏头,看向一旁的暗卫,这尸骨就是这个暗卫亲手抱回来的。早就按捺不住。见颜如玉示意,立即上前,抓住玄清脖领子,连抽他几个耳光。玄清痛得嗷嗷叫,万没想到,以为来王府是享福,结果还是还是要挨打。颜如玉垂眸看着他,眼中满是怒意与厌恶:“说实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这究竟是谁的孩子,你对天眼少女,到底做过什么?”玄清受不住,听闻这话如闻惊雷,心里那点侥幸也荡然无存。他知道,恐怕颜如玉和霍长鹤是都知道了。“贫道……确实是,对天眼少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年少纯真,我实在是真情所致。”霍长鹤喝道:“掌嘴!”又是几个嘴巴子。玄清嘴角渗出血,被逼着忍痛继续说:“我动了歪心,骗了她,让她怀了身孕,我没让那三个孩子入土,确实就是为了布阵。”“是谁教你这种阵法的?”霍长鹤怒道,“也不怕折寿吗?”“没人教,是我自己看书学的……”玄清小声说。颜如玉示意暗卫,掐着玄清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火光映着他的脸,青紫交加,嘴角渗血,眼神飘忽。“玄清道长一世英名,为了护卫百姓,力战而亡。”“哪成想,竟会被你这个奸侫小人占了便宜,”颜如玉眼底隐有怒火升腾,“说,你到底是谁?”玄清心底最大的隐忧炸开,满脸惶恐:“我……我就是……”“玄清道长从不爱喝红茶,书法上的字,也与你所写完全不同,那些书,你也根本看不懂,只能看到皮毛。”“重生这种事我都信了,再离谱一些,我也不是接受不了。”颜如玉凑近他,低声道:“听闻当年玄清道长斗法死后,附近一处村子也受了些牵连,着了场火,一个独居的私塾先生,也因此而丧生。”“他学问一般,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为人贪婪好色,之前替一些独居在家的女子写家书,给出门的丈夫,就因为曾对女子动手动脚,而被人殴打,在村中无法立足才搬到村外独居。”“这个人,才是你吧?”玄清道长体若筛糠,哆嗦着说不出话,也不敢抬头看颜如玉。“你死了,又莫名其妙地活了,却成了玄清道长,这让你喜出望外。”“天眼神女是你无意中看到,假意好心收留,实则是行龌龊之事,因她异于常人,你就吓唬她,控制她,打她,甚至……你可知罪!”颜如玉实在说不下去,霍长鹤一脚把玄清踢翻。“王爷,王妃,饶命,小人知道错了,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愿当牛做马,以后为王爷王妃鞍前马后……”“王府不缺牛马,我们王府的牛马,也不像你这般龌龊肮脏!”颜如玉冷笑一声:“玄清道长一腔孤勇,无惧生死,凭什么让你这种小人顶着他的身体,占尽便宜?”“你该死。”“不,不,”他跪爬几步,“王爷,王妃,小人不求别的,只求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王爷王妃面前。”“还有这三具尸骨,必好好安葬!”“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