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方她大概是要不到了,万钊远就是个神经病。祁云熙毫不犹豫的这么想。
“扑哧,你这什么表情啊。”万钊远好笑的撑着脑袋:“新皇不会杀北封王的。不过他被新皇长时间安插在这肯定是跟北封王有关,朱诞对北封王来说你不稳定因素。”
北封王在祁云熙仅剩不多的记忆里只听过零星两句,她并不会知道北封王对于整个大离王朝而言意味着什么,她甚至对朝廷的关系都知之甚微。
“也对,你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知道什么,出生到现在可能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朱县了。”万钊远失望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先皇在世的时候有十三位皇子新皇位列第三。在先皇病危的是十几位皇子就开始勾心斗角。当时只有八岁的十三皇子因为年纪尚小不具备争夺皇位的能力,但是他依附上了新皇,所以得此庇佑。虽然夺权的过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但是两年后结果就是新帝登基,十三皇子成为了北封王,被下派到了西南边境去抵抗蛮族。”
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尽数喝下:“现在是新帝掌权的一年半,也是北封王被派到边境的一年半。”
“不到半年新帝就开始不听朝政,金钱、女人、权力冲昏了头脑,头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让他悬梁刺股,除了唯二还流着龙血的北封王。”万钊远眼里阴霾尽散,眼中藏着的是全是野心。
祁云熙被他眼里的野心刺了一下,她抿了下嘴起身:“我了解了,看来我的确治不了你的病。告辞。”
万钊远并未阻拦,仍然在石凳上岿然不动,晦暗不明的道:“祁云熙,我知道你不想和朝廷有所牵连,但是作为长者,我要提醒你。离国要是变天了,那你就算是再怎么躲,也躲不开的。”
这她当然知道,她夺门离开,默不作声。王玄在后面紧张的跟着她:“小姐...”
“我就不该来。”祁云熙叹了口气道。
她本来坑了周盟一把,还吃了三个狮子头应该是心情很好的。但是被万钊远聊了没两刻钟就心情糟糕上了。
果然还是得离这些疯子远一些。
她不过是一介商人,从业数几十年都是这样坚守本心,她不会进军政治,也不会插足这个时代的政治变革。
只要她躲得够远,那她就不会被卷进权利的漩涡。祁云熙心想。
参杂政治的商业斗争是带着血的,祁云熙已经经历过了,她甚至为了占领新市场和他国革命者有过接触。
所以她见识过用血铺出来的新国有多么血淋淋。
万钊远的眼睛里,祁云熙看到了革命者的身影。这哪是什么抑郁症,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在家里厚积薄发,等天下出现一个时机呢。
她一边走一边苦笑,之前刘三在祁放面前讨论新帝昏庸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她还嫌祁放胆小。
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她无可奈何,她也是这般胆小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