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川蹲下查看墙壁上掉落的画像,槐序在后面两三米的地方侧身看他,故意伸腿去踩地板上四散的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周乾川立马回过头来,警惕地盯着白纸好一会儿,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槐序来到房间里侧,把放在窗台的花瓶举起,在离警察不远处来回晃动。周乾川顿时紧张起来,暗自咬住下唇。当他捏住警棍准备向前一步时,花瓶自半空“啪嚓”摔碎在地上,分裂的碎片差点刺到他靴子。勇气这东西,其实不在于势均力敌的时候不怂,而是在于力量悬殊时还能一步不退。问题在于警察此时无法确定敌我差距,更谈不上进退。槐序观察他紧张还试图镇定的表情,嘴角上扬笑出声来:“噗嗤,这个人挺好玩的嘛,哈哈哈哈哈!”贺延拦住槐序想触碰警察的手指,指节传来丝丝凉意:“回去吧,反正也完成任务了。”他一边说一边若有似无的往槐序身下瞄,把手伸进人衣服里沿着脊椎一路而下,带着阴气的鱼际停在臀缝慢慢打着圈。“嗯……啊……”槐序泄出喘息来,双腿直发软:“停下……停……”手掌应声停住不动,手掌的主人好整以暇感觉到槐序主动翘起屁股来摩擦他。喘息声逐渐急促,槐序抓住贺延显出的身体,只是手掌无法满足,他渴求得要更多。贺延抽出手来箍住槐序腰侧,略微得意地看了屋内警察一眼,便移出了公寓。槐序半个小时内再次把屁股送到恶鬼手里,腰伏下去,咬住恶鬼嘴唇耳鬓厮磨。鬼吃人,一向撕剥干净,好拆了入腹。贺延拉开槐序外衣,又解除内衬,人被完完整整剥露出来,胯下抬头的阴茎正往外吐水。鬼和人交缠到床上,人咬得死紧,几乎把鬼逼出额角细汗。槐序感觉他简直操进了胃里,偏偏喘息间把腿拉得更开,控制不住似的吸吮体内硬物。被填满了身体,槐序渐渐觉得很舒服,眯起眼睛小声叫床。贺延皮质外套敞开着,将两个人都裹住,槐序被内里布料磨在敏感位置,躲又躲不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贺延听见,重重往里撞了几下,将他逼到一下直起腰来射在自己身上。可怜的周乾川在“闹鬼”公寓里硬撑到半夜,见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了,才拿出手机录像作为案件发展证据。离开之前还不忘回头检查一圈,从窗台吹来的凉风引得地面碎纸呲呲作响,却再没给他“这里有人”的心里想法。他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发现家里唯一的长辈在九点多给他发短信:本月初五是逢你庆生的好日子,该给你添点利是才好。周乾川陡然睁大眼睛,太好了,这一天终于到了。跪在老君坛前,周乾川虔心聆听身着道袍的前辈进行教导,按长者引导仔细地完成种种步骤:摆衣宝,燃蜡烛,上小香,三拜九叩后静候神位添引。“来者闭目。”这是第二次进行仪式,周乾川仍不免暗地攥了攥拳,吁出一口气。柳枝样器物蘸取液体落在他两侧太阳穴,水珠流过眼角眉骨,最终汇聚到印堂,一点一滴渗入浅麦色之下。明明是常温天气,周乾川一时间只觉得身上焦躁无比,恨不得马上泡进水池里消热才好,还好这股燥热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分钟后自行消退了。离开老君坛前,长者语重心长劝告他:“年轻人,容易忘我冲动行事,这是莽撞。虽说是邪不压正,但真要碰上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必强求硬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晚辈记住了。”周乾川出得庙来,放眼望去,目及之处清亮了不少,连带着心情也放松下来。他从背包里取出手机,屏幕亮着“祝您生日快乐”几个大字,他打开网页,弹出来行绚丽字体——“今天就特殊点吧,选家喜欢的餐厅好好犒劳下过去一年里辛苦生活的自己”。也好,周乾川便一边往来时路走,一边挨个儿划过推荐的餐厅介绍,就当是奖励。“嗯——”卧室床上的人揉揉眼睛醒过来,准备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贺延身上睡着了,季闻在右边含笑看着他:“早上好呀。”槐序伸手接过季闻递给他的衣服,穿好后在床边坐着拿过笔记本查交接记录。任务结束,入账完成。一笔汇款直接通过网站打到后台保护下的个人账户里,槐序在上的头像随之暗下去,这个头像只有在接单期间亮起,账号首页的个人信息也少得可怜,除了必填的几项内容其余都是空白。槐序属于自由职业者,除了灵异网站,也接过公司外包单。目前来说,家里明显比公司更适合他。他清理完后台垃圾关闭电脑,走到洗漱间打开水龙头洗脸,季闻跟上去在镜子里问:“要不要出去吃饭啊?还是在家里?想出去的话……我昨晚在网页上看到市中心新开了一家评论不错的店。”槐序从手掌中抬起头来,脸旁晶莹水珠儿在秀气下巴聚合,接着碰撞下落到池沿。季闻咽了咽口水,又说:“嗯,要不我再看看?”槐序抽出纸巾擦脸,声音闷在里面:“不看了,走吧。既然你认识路我就不搜了,人不会太多吧?”他刚才在电脑上看到时间,如果去市中心,差不多在中午。“这家店要提前预约的,预约的次数够了就不再迎客,人应该不算多。”对于可以现形的鬼来说,搞定预约小菜一碟,餐厅预约成功的提示立即显示到青年手机屏幕上。“槐序。”“槐序。”季闻从镜子里连着叫他好几声,虚瞄一眼卧室,压声道:“我也想和你做,不如……”语到一半噤声,贺延站在洗漱间门口,手里是槐序的手机,季闻咬咬唇脱离镜面浮在槐序身后。贺延侧身把路让出来,冲走到玄关蹲下系鞋带的人说:“这个地方有点远,开车去还是带你移过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