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声质问,“你究竟想要如何?害得灵昭丢了官职不够,还要将他送进牢狱么?”

    谢清席微微一偏头,淡琥珀色的眸光清浅,他语气斯文,

    “您这回真的冤明璋了。”

    “您不是也听到了长兄他实打实的是贪了银子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还要怕他莫要将我也拖下了水才是。”

    他说的也并无道理,一家出来的兄弟,本就是拴在一根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谢灵昭犯了事儿,说不定还要牵扯到他。

    谢清席向来小心谨慎,狡兔三窟,如何能够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只能说这次是谢灵昭自己的主意。

    可家中并不缺钱财,那两千两银子究竟去了何处?

    崔芙再是如何聪慧也猜想不到,她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只懂管理家宅的本事,好不容易盼得夫君回来了,又入了狱,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咬着唇,眉间锁愁色,秀气干净的如同一尊白玉观音。

    谢清席摩挲着长指上的玉戒,眼中带了些暗色,语调不急不徐,

    “长兄因贪污受贿被抓了进去,恐怕圣上要杀鸡儆猴,将他严惩,明璋亦是着急,只不过光急也没什么用不是么?”

    崔芙闻言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谢灵昭出了什么事,有些疾病乱投医,她问,“那你能救救他么?再怎么说他都是你兄长啊。”

    谢清席忽而站起身来,繁杂复丽的袍衫因为他的动作慢慢垂落整齐,袍边还绣有精致的兰花纹路,更显清越之姿。

    崔芙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一步,她方才一慌乱,似乎忘了眼前这青年的本性。

    他是一条蛰伏的毒蛇,温润如玉的外表只是欺瞒人的一种手段。

    谢清席抬手替她扶正了头上的银簪,鸦青色的睫羽轻垂而下,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权衡利弊后的坦然,

    “要是我现在去救兄长万一让圣上以为我与他皆是一路人,将我贬了官,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者说,即便我能够救他,又能得到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