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挂断后,江听晚便收到了渊明发过来的地址。出乎意料的是,目的地却不是科学院。她本来想找昭君屹带自己去的,可是本该在家的昭君屹,却临时被利德尔叫走了。江听晚无奈,只能调出全息导航,独自踏入错综复杂的城市脉络中。可是,谁都不知道江听晚是个路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跟着地图瞎走一通后,居然走进一条幽深狭窄的小巷。光线昏暗,狭窄的巷子里,一群身材高大,目光淫邪,不怀好意的雄性将巷子口堵死了。他们好像在殴打谁,江听晚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她毕竟太弱小了,什么都不能做。娇弱的少年,用自己染血的羽翼护着自己。雪白羽毛上触目惊心的裂痕,在阴影中格外刺眼。她隐约看到少年苍白身影。侧影之心还是动了,“你们住手。”声音先于理智脱口而出。雄兽们被打断,不悦的齐齐看向江听晚。为首者咧开满是獠牙的嘴:“哟雌性!你小子什么时候有雌主了!”领头的兽人戏谑地用靴尖碾过少年折断的羽骨,看着江听晚。“你们放过他,不然我就叫人了!”江听晚颤抖着启动求救程序,却引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宝贝儿,今天就算叫来治安官也...“话音未落,少年身后的阴影突然暴涨。接下来的景象如同噩梦。江听晚眼睁睁看着那些施暴者被无形的力量撕碎,鲜血如泼墨般在墙面绽开。骨骼断裂的脆响与濒死的哀嚎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曲。当寂静重新降临,少年沾满鲜血的手已经揽住她的腰际。失重感骤然袭来,她被他带着腾空而起。光脑从腕间滑落,在血泊中发出微弱的蓝光。等江听晚回过神,两人已跌落进某座高塔。少年陷入昏迷,而她的小臂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借着月光,她看清对方羽翼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以及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唉,你没事吧!”江听晚忍着疼,去看昏迷倒地的少年。戳戳,还行,还有气。看着少年鲜血淋漓的翅膀,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连那清秀的脸上,都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哎,应该是个俊朗的少年吧!顾不上自己擦破皮的手臂,伸手调动自己的疗愈力,触碰少年的翅膀,金绿色的光包裹着少年,温润而泽。破损的羽毛掉落,新的羽毛长出来。江听晚看着,觉得好神奇。少年是什么呢?鹰,白雕?游隼?江听晚正在发呆时,少年突然睁眼,染血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德文希尔与昭君屹回到庄园时,迎接他们的是令人心悸的寂静。渊明的通讯请求在终端上疯狂闪烁——江听晚失联了。四人循着定位赶到现场时,巷子已化作修罗场。残肢断臂以诡异的放射状分布,浓稠血液在砖缝间蜿蜒成河。角落里,那只熟悉的光脑正静静躺在血泊中。众人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此时的渊澈,往日那副斯文带笑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严肃到极致的神色。“谁让你让她自己出来的……”渊澈抓住渊明的衣领,他的内心因为一个雌性起了波动。德文希尔也抬起手,狠狠给了昭君屹一拳——“为什么不看好她?”德文希尔用了十成的力道,昭君屹脑袋都被打偏了。但他并没有还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没有看好她,让她一个人出门,对方也不会出事。舌头抵了抵口腔内侧,昭君屹抬起头,平静地擦掉唇角的血迹。四个男人,在这一刻,为了同一个雌性,失了神。渊澈先冷静下来,仔细查看了现场,落下的白羽沾了血。“是白鹤!”此言一出,三人都震惊了。白鹤是帝国曾经最强大的塔利亚家族。可是塔利亚家族早在百年前就没落消失了,如今跟塔利亚家族有关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雌后:塔利亚.菲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