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棠回应,凌烨已朝身后招手,命赵管家将准备好的解酒丸递了过来。解释道。“这是太医为王府特调的,本王试过多次,效果不错。”“可以缓酒静心,你若头脑昏沉身子不适,用温水吞服两粒便可。”赵管家听着凌烨的吩咐,笑眯眯地捧着药瓶递过来,谁料,却被沈逸风抬手推开。沈逸风扫了一眼那药瓶,沉声拒绝,“王爷是听不懂话吗?”“刚才我已说了,棠棠与你毫无瓜葛,往后你……”“多谢王爷。”沈棠突然开口,打断了沈逸风的话。沈逸风满面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接过药瓶的沈棠,他无法相信,素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妹妹,今时今日,竟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沈棠则面色平静地将药瓶放在掌心,指尖摩挲,轻声道谢。“今日之事,多亏王爷出面,此间事了,民女与长春侯府便再无瓜葛了。”“民女……欠王爷一桩人情。”“往后,若有吩咐,民女定……尽力而为。”凌烨难得沈棠一个好脸色,听她这样温言细语的讲话,声音发紧,连连摆手,“一点小忙罢了,无需道谢。”“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夜已深了,今日折腾一天,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话一出,凌烨便后悔了。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她既已醒了,他还想多同她待会儿……果然。沈棠抬头看了一眼朦胧的月色,月上中天,已近子时。街上人影清寂,灯火稀疏,大半个京城都入眠了。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颔首道,“是有些挽了,民女也不方便邀王爷入府了。”“夜里难行,更深露重,王爷回府的路上小心些。”沈棠客气了两句后,不再多言,抬步跨过门槛,迈进院中。月牙急急追了过去。沈逸风也有话要问,便也跟了进去。看着那缓缓被合上的大门,凌烨的身形渐渐僵硬,五官微微扭曲。艰难地问道,“你听到了吗?她原本要邀本王入府的。”赵管家眼角一抽,连连点头,“没错,奴才都听着呢,沈姑娘今日对您态度极好。”月光洒在门把手上,铜质的瑞兽映照出凌烨微微扭曲的五官。“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本王还可以借机宿在沈府,偏偏这张嘴……”“竟说出让她早些睡的蠢话!”“你怎么不提醒着本王?!”凌烨声声质问。赵管家黑了脸。这……今晚一出接一出的,先是长春侯府的老夫人去世,又是太后寻到失散多年的小辈,出宫亲迎,他魂儿都回过神来呢,哪里有功夫关注自家王爷的恋爱脑?眼见凌烨面色越来越沉重,赵管家低声劝道,“王爷,您忘了吗?除夕夜沈姑娘也要受邀入宫,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在宫里留宿。”“那宫里……跟咱们府里有何区别?”“沈姑娘头次入宫赴宴,处处生疏,您多照拂着,还怕没有相处的机会吗?”凌烨冷厉的眸光收起。“也对。”他颔首点头,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抬了抬双袖,故作沉稳。“来日方长。”“本王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