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涛的口气中没有恶意，有的只是理所当然。而苏曼丽不喜欢他这份理所当然。“我再说一遍，我们中午不回家，更不会回家做饭。”以防再被罗云涛打断，苏曼丽这次语速很快，“凤云阿嫲不在，你们十六号之后再来吧。”罗云涛被苏曼丽毫不留情地拒绝弄得愣了一下。“嫂子，我们是我哥的亲人。”另一个意思是，你招待我们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没说你们不是，但我要工作了。”罗云涛看着冷漠且一点儿都不热络的苏曼丽，就是反应再迟钝也发觉这个嫂子好像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欢迎他们。他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戚素言，问道：“妈。”戚素言则是看着苏曼丽问道：“凤云同志去了哪儿，我想去找她。”苏曼丽一直觉得识趣的人在对方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就会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戚素言显然不是这种识趣的人。“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十六号之后会在卫生所。”苏曼丽说不知道，戚素言根本就不相信。“我找她是因为重要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就好，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苏曼丽：“……”有时候和人交流真的很累。“妈妈，他们好像没读过书，听不懂话。”小江流觉得自己都听懂自己妈妈的意思了，可戚素言和罗云涛就是听不懂。小闫修也说道：“我妈妈说的很清楚了。”所以听不懂完全是他们的原因，至于戚素言刚刚要给他们的压岁钱，小江流不要，小闫修当然也不愿意拿。小江流和小闫修一左一右把苏曼丽拉进了卫生所里，只留戚素言和罗云涛在院子里。“什么情况呀？”罗云涛不解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咋感觉这个嫂子不太待见我。”明明家里两个嫂子和他关系都挺不错的。“她确实不喜欢我们。”婆媳关系本就很难融洽，闫峰不待见她，苏曼丽当然也不会待见她。只是戚素言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素质的，不至于和一个乡野村妇大吵大闹。“我们去知青点问问。”罗云涛一听自己母亲还没有放弃，双臂抱在脑袋后面说道：“要我说就应该给芳芳姐一点教训，几天都等不了，她当时偷人家驴的时候怎么不长点儿好心眼儿呢。”戚素言看着满口怨言的儿子说道：“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她身边的人教坏了她，是旁人的错。”罗云涛无语地瞥了自己母亲一眼，“你是真不了解罗云芳啊。”“她是我女儿，我……”“不是亲生的。”罗云涛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她在家里怎么骂你你又不是听不到，她就是一个白眼儿狼。”“家里谁都没来，就你个后妈屁颠屁颠儿的过来，你看她对你的态度有一点感激吗？”罗云涛年纪还小的时候和罗云芳的关系其实是不错的，但是后来罗云芳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谣言，觉得是自己妈妈逼死了她亲生母亲，之后整个人像是脑子被狗吃了一样，净做出一些疯狗一样的行径。“她是脑子没转过来，只要……”罗云涛无语地看着自己母亲，“妈，我看脑子没转过来的是你，自讨苦吃的也是你，真服了，你自己去吧！”罗云涛说完也不愿意再多跟自己母亲说些什么，直接跑着离开了卫生所。和他拎不清的母亲聊这些还不如拿着弹弓去打鸟，起码能听到个动静儿。